第(3/3)页 他做的硝酸银视频不突出,本来不应该会有人记得他。 但他随后又做了一个视频——《实探22年悬案》,这个视频很突出,突出到让他直接红了,这几天来,各种商业推广视频合作都找了上来,直到今天。 枪打出头鸟。 他再度咒骂一声,犹豫片刻,他点开自己的视频,视频的弹幕已经全部变了。 原本大喊“666”的网友们忽然之间讥诮刻薄,愤怒躁郁,好像全部的错,都是他做出这期视频的错: “up主是不是有病,这种危险化学药剂能够随便科普吗?” 能淘宝买到的化学药剂不能科普吗?把脑子里的水晃晃倒干净行不行,你他妈吃什么化学药剂你都会死! “都是吃人血馒头的主。” 我认得你id,一天前你不才大喊警察废物,高手在民间?一天之后查案的高手就变成吃人血馒头了?转进如风进退自若啊兄弟。 “up主去看看明超老师的法律科普视频吧,那个视频才是真正关切社会舆论,关切如何解决问题的有价值的视频。” 我他妈……我他妈不说脏话,但大家都是蹭热度,他蹭的还是我做的《22年悬案》视频里案子的热度,所有法律问题都是基于我给出的细节上分析的,怎么,还蹭出了高贵感? 蔡言几欲吐血,一时之间愤怒大涨,但骂他的弹幕和评论实在太多了。这些言论间,也夹杂着对辛永初的咒骂,好像只过了一夜,世界就来了场颠倒翻转,原本孤狼追凶、英雄主义的辛永初变成了奶糖杀人魔,应该千刀万剐的罪犯。 他在愤怒的同时,也不由自主地怀疑: 是不是我做的视频真的也点问题?……可是我只是想要推进事情的进展。再说,也不是我一个人做,都来掐我干什么!现在不应该是同心协力,要求警方抓紧破案吗?大家最开始的诉求不是很统一吗? 他心里着实憋屈,憋了半天,突然看见一行弹幕弹过: “没人觉得他后个视频里的线索太多了吗?好多应该都是警方内部才会有的记录吧,他是怎么拿到的?是不是有办案警察违反规定,把案子线索给他说了?” 这时私信叮咚。 蔡言看了一眼,有个小号给他留言: “我知道你是谁。花田区2号楼。” 蔡言看到这里时候,握鼠标的手指僵硬了下。 他看着自电脑右下角再度弹出来的实时新闻:《奶糖中毒案新添受害者,母亲与脑瘫儿在反锁门窗的家中被害》;又看着越来越多的弹幕。 越来越多。 越来越多…… 半晌,他从座位上站起来,打开房门,蔡恒木正在外头的沙发上看报纸,他问: “爸,你最近有没有……感觉有什么奇怪的事情?” “什么奇怪的事情?”蔡恒木鼻梁架着老花眼镜,莫名其妙,“我能感觉到什么奇怪的事情?” “没什么,我就是有点担心。”蔡言心烦意乱,“汤志学的案子推进到底怎么样了,不是说已经重新启动了吗?” “不知道。” “这是你的案子,你怎么能不知道?” “我早就不办这个案子了,我知道个什么劲。”蔡恒木无所谓翻阅报刊。 “我不信你一点内幕消息都没有。” “有也不告诉你。”蔡恒木。 “爸!”蔡言喊起来,“我是你儿子,你不告诉我告诉谁?告诉袁越吗?人家袁越牛逼,他现在就是主办这个案子的刑警队长,不需要你再手把手地带他锻炼身体,给他讲刑侦故事!都什么年纪了,你还避着我和袁越讲悄悄话,你有这个必要吗?” “这又关袁越什么事情。”蔡恒木不耐烦,“我看你就是平常网络上的八卦没看够,要来我这里再套点八卦去,我告诉你,没有八卦。” “我是八卦吗?我是关心案件进展!”蔡言不管不顾指责父亲,“要不是你当年没把案子办好,至于闹出现在这么多事情吗?这些年你但凡把吃喝嫖赌,旅游浪荡的时间和金钱花在案子上,这案子早就办好了!辛永初一个普通人,都坚持追凶22年,你这个警察,这么多年来到底干了什么有价值的事情!” “我干了什么不用你来评价。”蔡恒木冷硬回答,“你一个家里蹲的,管好你自己就行了。” “我不是家里蹲!”蔡言气疯了,“我是做视频的up主,我也在赚钱过日子,好吗?” “没有正式工作,天天在家里对着电脑,不是家里蹲是什么?”蔡恒木依然老一套。 就在父子两又要发生熟悉的冲突的时候,门铃被按响了。 只响了两声,既刻消失。 蔡言想到那条私信,心头一紧,赶在父亲面前打开门。 门外没有人,只有一份隆起的,像包裹了什么东西的报纸。 报纸里头…… 他蹲下来,拨开报纸,看见一头死猫,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,一股想吐的欲望冲上脑海,冲得他两眼发酸。 “又是你的快递?”蔡恒木的声音在家里响起。 “嗯。”蔡言含混说。 “别天天上网买东西了,都不是什么好货。”蔡恒木又数落。 “我知道了,快过年了,爸你最近也少出门。要出门也记得和我说。” 蔡言交代完,掩起门,带着死猫下楼,本来想丢进垃圾桶,最后没忍心,找了个灌丛,挖坑把它埋了。 第(3/3)页